白发是岁月的标志,是忧愁的象征。前者如曹丕《短歌行》中的“嗟我白发,生一何早。”后者如李白的“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。”历来诗人对待白发的态度也是不同的,大致有这么几种。
一是悲叹。如王维《叹白发》:“宿昔朱颜成暮齿,须臾白发变垂髫。一生几许伤心事,不向空门何处销。”
二是豁达。明朝朱桂英曾题七绝一首:“白发新添数百茎,几番拔尽白还生。不如不拔由他白,那得功夫与白争。”豁达中透出几分诙谐。欧阳修“鬓华虽改心无改”的乐观坚定的态度更是值得称道的。
三是自警。岳飞《满江红》词中的警句:“莫等闲,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。”是大家熟悉的。诗人疾风在新诗集《秋星》中有首《白发》诗:“当我发现第一根白发,/偷偷地对着镜子把它拔掉,/赶快把它夹入书本,/不敢让任何人知晓。/我更不敢打开头发去寻找,/深怕里面还藏着多少。/我只在心里暗暗地惊慌,/它可是生命第一次的警报!”诗人在这里不仅仅表达了遮掩的心情,更重要的是视第一根白发为“警报”,表明了自警自策的态度。
四是欣慰。新加坡女作家尤今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描绘白发,并且写出了一种超乎常人的感受:“在你看出自己在三千乌油油的黑丝优优雅雅地转成亮闪闪的银丝时,你也同时快乐地发现你有了一种独独属于你这种年龄的庄重美、成熟美。”哪个白发老人读了这个句子,不感到欣慰而会心一笑呢?
2005.06.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