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从媒体上看到了一段四年前的视频,让我十分感动,不得不说几句心里话。
北京电视台科教频道2012年在《非常说名》栏目以“红旗下的老外”为题,对阳和平作了专题采访报道。阳和平身穿白色短袖衫和黑色长裤,鼻梁上架着似乎要滑落的眼镜。要不是大鼻子、深眼窝的“洋人”面孔,他看起来和北京胡同里的任何一个老人没有区别。
阳和平的父亲阳早是畜牧专家,1946年因读了《红星照耀中国》便慕名而来,同年秋到延安,受到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感染,留下来参加农场的养牛工作。在胡宗南围剿延安的时候,他赶着牛群,随部队转移,没有丝毫的退缩。母亲寒春是核物理专家,被阳早描述的延安所吸引,1949年放弃美国的原子弹研制工作,来华与阳早在延安的窑洞里结婚。50多年,他们从陕北到西安,从西安到京南,从京南到京北,陪伴着共和国走到了21世纪。曾分别担任机械工业部顾问和中国农机院畜禽机械研究所副所长,分别于2003年、2010年在北京病故。两位老人的骨灰被一齐撒在最早工作的地方——陕北定远县三边牧场。
阳和平1952年出生于北京,在西安草滩农场度过童年,后随父母到北京。1974年到美国求学,后经常往返于两国之间,2007年回到中国定居。时任北京对外贸易大学教师。他亲身经历了大跃进、“文革”、上山下乡等时期的新中国历史,还亲身体验了美国的工人生活。这位生在新中国、长在红旗下的美国人,在几十分钟的讲述中,不仅始终洋溢着热爱中国的深情,还十分中肯地回答了当今社会上流行的种种误解和疑惑。现择其要而简录之:
1.吃大食堂饿死人了吗?“陕西的领导没有吹牛,没有放卫星,所以陕西那儿没听说饿死人的。”
2.对大跃进是什么态度?父母“非常支持大跃进”,老百姓“激情迸发”。“有好多人动机是很坏的,说亩产一万斤粮食,那就是说瞎话,为了自己的乌纱帽,不顾老百姓的死活。”
3.如何看待“文革”?“中国历史上老百姓能监督领导,能给领导提意见,这是老百姓民主监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显示。”“文革”前,父母因享受着外国专家的特殊待遇很不自在,感觉“在中国待不下去”,“文化革命一开始”,母亲就动员父亲四个人给中央写了一封信,后来变成大字报,内容是要求跟中国人一样,不要搞特殊化。毛主席批示完全同意这份大字报,“这下他们一样了,他们高兴死了。”
4.上山下乡好不好?“开眼界。你看我上山下乡的时候,我们的同学们好多哭哭啼啼,不愿意到农村去,对我来讲一点不恐惧,我农村来的,去看好多村庄,去住到老百姓家里,看人家怎么居住,怎么生活,然后跟老头老太太聊,老百姓都关心国家大事,观点特别多。”当时他“报名要上山下乡”,“学校不批准,跑到区里边,区里说也不批准,就问问市里面,到了市里面也不批准,还没有外国人去上山下乡的,所以就没办法,就跟着其他的一些同学到工厂去了。”但后来他的弟弟、妹妹都顺利地下放到安徽的一个茶场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。
5.搞布票、粮票有必要吗?“困难的时候,大家都同甘苦共患难,不是有人特别富,有人特别穷,那时候大家齐心协力过去,突破难关可以的。”“现在好多人说毛泽东时代好像说是有布票、有粮票,是个罪责,其实你想想,那粮食不够的时候,没有粮票怎么能保证人活下来,粮食不够的时候,就得靠粮票来维护大家能有生存,不管你有多少钱,你只能吃这么多粮食”,“人际关系是平等的”。
6.大寨与陈永贵怎么样?自己和父母都去大寨住过一段时间,“特别佩服,尤其是佩服陈永贵,陈永贵是个大老粗,但是是非常聪明的大老粗。老百姓里面没文化的人,聪明的人有的是,有文化的书呆子也有的是,人的聪明跟他文化没什么关系。大寨那时候搞个成绩不是吹牛吹出来的,人家是实干的,人家把那个好多山坡给弄平了,搞梯田,石坝垒起来,然后这样的那个能吸收水分,改造环境。中国过去是非常穷的国家,你怎么改变环境,你不靠自己自力更生,你靠谁啊?”
7.工人是真的磨洋工吗?“好多人说,毛泽东时代,工人是磨洋工,是什么大锅饭养懒汉,跟我的经验正好相反,我在那时候,我们不是拼命干”,“是平平稳稳的、兢兢业业去干”,“领导也跟你干”,“我特别怀念那个工作环境,大家之间那种和谐融合”的关系。“我是到美国才学会磨洋工的”,不磨洋工,干得越快就失业得越快,“你得假积极,你要是不保护你自己,资本家可不保护你”,“跟我在北京当工人的时候,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”。
8.中美生活能否对比?“那时候中国人光看到美国人挣的工资高,但是我也得一直强调,就说名义工资很高,但是你看,美国人还得上税呢,而且那时候,你看中国那时候很多东西福利是隐性的,你像宿舍是免费的,伙食非常便宜。”
9.进口对自力更生有何影响?妈妈“搞了一套整个农业畜牧机械化的设备,想自力更生搞,结果全被进口的外商打破了”,“他们是从资本主义社会来的人,他一闻就知道,那是骗不了人的”
10.生活在中国幸福吗?父母来中国“从来没有后悔,其实他们倆觉得他们一生是最荣幸的人”。(落泪)“我们所认识人里面,没有比他们更幸福的人。他们一辈子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,又是人民需要的事业。在毛泽东时代他有个大环境,他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,他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喜欢干的事业上。”
阳和平在讲述中两次落泪,一次是讲到父母离世而伤心哽咽,可以看出他对父母的深厚感情;另一次是讲到他在西安上中学时,公交车上看到一位老人凭油票买的油摔到地下,一个月就没油吃了,这时他两眼噙着泪水。正如主持人当时评说:“这是一种自己人的感情,不分国籍的感情!”
据上所述可以看出,除了生着美国人的面孔以外,阳和平的经历、情感、思想、语言,都证明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,而且不是普通的中国人,是一个正直无私、爱国爱民、勤劳善良的中国人!
我们赞扬他,更要赞扬生他养他、言传身教的父母。他们抛弃美国优越的生活条件,不畏艰难,不图名利,追随中国共产党,投身中国的革命和建设事业,几十年如一日,无怨无悔,默默奉献,这是何等的不易呀!毛主席在《纪念白求恩》一文中说:“一个外国人,毫无利己的动机,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,这是什么精神?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,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,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。”“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。从这点出发,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。一个人能力有大小,但只要有这点精神,就是一个高尚的人,一个纯粹的人,一个有道德的人,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。”阳早、寒春夫妇不就是这样的人吗?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要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