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杜甫《秋兴》(第八首)“香稻啄余鹦鹉粒,碧梧栖老凤皇枝”,有人以为就是“鹦鹉啄余香稻粒,凤皇栖老碧梧
枝”。那是不对的。“香稻”、“碧桐”放在前面,表示诗人所咏的是香稻和碧桐,如果把“鹦鹉”、“凤皇”都挪到前面去,诗人所咏的对象就变为鹦鹉与凤皇,不合秋兴的题目了。又如杜甫《曲江》(第一首)“且看欲尽花经眼,莫厌伤多酒入唇。”上句“经眼”二字好象是多余的,下句“伤多”(感伤很多)似应放在“莫厌”的前面,如果真按这样去修改,即使平仄不失调,也是诗味索然的。这些地方,如果按照散文的语法来要求,那就是不懂得诗词的艺术了。
㈢对仗上的语法问题
诗词的对仗,出句和对句常常是同一句型的。例如:
王维《使至塞上》“征蓬出汉塞,归雁入胡天。”主语是名词前面加上动词定语,动词是单音词,宾语是名词前面加上专名定语。
毛主席《送瘟神》“红雨随心翻作浪,青山着意化为桥。”主语是颜色修饰的名词,“随心”、“着意”这两个动宾结构用作状语,用它们来修饰动词“翻”和“化”,动词后面有补语“作浪”和“为桥”。
语法结构相同的句子(即同句型的句子)相为对仗,这是正格。但是我们同时应该注意到:诗词的对仗还有另一种情况,就是只要求字面相对,而不要求句型相同。例如:
杜甫《八阵图》“功盖三分国,名成八阵图。”“三分国”是“盖”的直接宾语,“八阵图”却不是“成”的直接宾语。
韩愈《精卫填海》“口衔山石细,心望海波平。”“细”字是修饰语后置,“山石细”等于“细山石”;对句则是一个递系句“心里希望海波变为平静。”我们可以倒过来说“口衔细的山石”,但不能说“心望平的海波”。
毛主席的七律《赠柳亚子先生》“牢骚太盛防肠断,风物长宜放眼量。”“太盛”是连上读的,它是“牢骚”的谓语;“长宜”是连下读的,它是“放眼量”的状语。“肠断”连念,是“防”的宾语;“放眼”连念,是“量”的状语,二者的语法结构也不相同。
由上一些例子看来,可见对仗是不能太拘泥于句型相同的。一切形式要服从思想内容,对仗的句型也不能例外。
㈣炼 句
炼句是修辞问题,同时也常常是语法问题。诗人们最讲究炼句,把一个句子炼好了,全诗为之生色不少。
炼句,常常也就是炼字。就一般地说,诗句中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谓语的中心词(称为“谓词”)。把这个中心词炼好了,这是所谓一字千金,诗句就变为生动的、形象的了。著名的“推敲”的故事正